這畫面是如此真實，因為它的的確確發生了，然而它也是如此縹緲，因為它已經永遠留在過去了。

“他們有沒有合葬？”我問：“他們應該合葬，你一定會這樣做吧？”

這算是多此一問，人死如燈滅，一切恩仇都該在他們死亡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了吧？誰還會和這對苦命鴛鴦計較呢？

出乎意料的，趙明望卻搖著頭。

一股怒氣自心頭直衝上我的頭腦，我只覺得血脈賁張：“為什麼？！你為什麼沒有把他們合葬？！”

趙明望的頭垂得更低。

“梁利！”我暴怒地叫出那個名字：“又是梁利對不對？！”

趙明望連忙道：“四……，不，君上，不關娘娘的事，沒有合葬，是因為，是因為我們沒有找到藍芽兒的屍體。”

“什麼？！”我幾乎要跳起來，沒有屍體？難道藍芽兒竟沒有死？我又驚又喜，拉住趙明望：“這又是怎麼回事？那天，我明明看見……”

“請君上聽了千萬不要動怒，那天，那天，有人劫走了藍芽兒的屍體。”趙明望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是阿喜。他還傷了國師。”

阿喜？

我呆坐在床沿。

“那天君上暈倒了，人心大亂，國師說君上中了封口咒，正在解咒，哪知阿喜便趁機溜了進來，抱起藍芽兒的屍體就跑，幾個士兵衝上去阻攔，被他殺了，國師也是在那個時候被他所傷。”

我聽得出來，趙明望是儘量在用平靜的語氣和簡單的詞語描述當時的情態，但我也同樣能夠感受得到他所沒有描述出來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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