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是純真的初中生不是,當然不能免俗不是。所以我跑去買了一大堆的紙,纏著同桌學。我不屬於心靈手巧的那一型別,細細長長的紙條要疊成一顆一顆小小的小星星,對我來說難度頗大。人家捏好的是兩面都是鼓鼓的,我的卻只能湊合看個正面,翻過去另一面竟是凹進去的。總之人家是凸的,我的是凹的,辛辛苦苦疊好,往往捏的過程當中全軍覆沒,偶爾有點奇蹟發生,成型的星星也是歪七扭八,慘不忍睹。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有很多無辜的小星星在我手中喪生,同桌很無奈,趕緊打發我回去自己練習。
晚上我躲在房間裡,一個又一個地折,起初折出來的都是些歪瓜裂棗,後來慢慢熟練了,手裡出來的星星倒也像模像樣了。江顧走後的那段時間,晚上都很少睡覺,睡不著,也不是說傷心或是難過,翻來覆去的,睡得很少。後來開始疊星星,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不再那麼難熬了,有事情做,有個念想,有動力,有期待。
我不知道自己疊的紙星星最後能不能送出去。江顧走了,疊星星成了我生活中最大的樂趣,每疊好一顆,我都會欣喜好一陣子。紙星星是我唯一的感情寄託,不去想它們最終的歸宿會是哪裡,江顧能看到也好,被棄置也罷。不重要,它們陪著我,像江顧一樣陪著我,我很知足,很滿意。
同學們會在紙條上寫滿情話,讓星星裡面包裹著濃濃情意。對方收到後,小心翼翼地拆開,一字一句,仔仔細細地看,溫柔地觸控字裡行間的別樣溫情。我不敢寫,我的星星肚子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情愫萌動,沒有甜言蜜語,更沒有山盟海誓。空白的,純淨的,沒有瑕疵,不摻雜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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