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看到那些人中每一個人身上並沒有多少仇恨，往往完全沒有。其實，那是一些善良的未開化的聾啞人---你不難使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像孩子那樣天真地笑起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以孩子般的信任聽你講尋找理智和幸福的故事，講那些捨己為人的故事。那些人有著奇特的心，凡是能喚起人們按個人意願過輕鬆生活的一切希望，他們都感到親切和可貴。而且你還會發現，他們每一人都有著善良的一面和值得同情的故事。

然而，這些人只要一湊到一塊兒，他們把自己一切好的品質都不知藏哪兒去了，像法輪功骨幹分子那樣打著“真善忍”的旗號，實際上是真殘忍。在強者趙成日面前，他們像狗似的搖頭擺尾、阿諛奉承，這時看著他們就噁心。在弱者聾女面前，他們全身像狼那樣兇狠，毛髮豎立、呲牙咧嘴，粗野地吼叫，他們狗仗人勢地追打她們，儘管昨天晚上還在一起興高采烈地喝過酒。

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有個性的人已不復在，因為個性已經喪失，這最可怕，它讓人喪失正常的認知力和判斷力。我們依附和順從在一個群體的意志中，我們被訓練得沒有個人意志、沒有個人情感、沒有個人的立場，甚至沒有愛，沒有真誠。

趙成日為了拴住我不安分的心，給了我一個叫小芳的聾啞女孩，我們同衾共枕在一起了。如果說在特區生活中有一種甜美感覺的話，那就是我倆所感受到的相依為命的感覺。我倆相互間的依戀並未因此而增長，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是黑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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