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也跟著大家來到會議室，會議室寬敞明亮，一面黨旗樹立在一旁，宣傳部所有人員都已經等候在那裡，小北找了一個最後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廖部長開始講話，他講話喜歡做手勢。一會兒將雙手伸出來，做一個弧形，向上舉一舉，像是抱著一個西瓜；一會兒將弧形向前平移，像是端著一個盤子；一會兒又將短而粗的五指併攏，向前推或者向下壓；有時兩個手掌又有節奏地向兩邊刨，像一個初學游泳的人在水裡撲騰，又像一對戀人突然賭氣：一個扭頭向左走，一個轉身向右行。

第一次聽部長講話，小北發現部長講話像吹號，稍不留心就吹哪個朝代去了。那天的會議只有一項內容：聽部長傳達市委常委擴大會議精神。廖部長一邊念厚厚的檔案，一邊即興自由發揮。每翻一頁檔案，他至少得另外發揮兩頁以上的內容，這樣一頁就變作四頁。如果市裡的檔案是四十頁，到部裡就變作一百六十頁。

小北做下來之後，渾身打了個冷顫，突然發現身邊坐著一個女生，身材纖細高挑，至少也有170CM,眉宇之間透漏出一種高貴優雅，猛的一看真的就像當年的李茉然，細細看去，又不是，她缺少李茉然的那種神韻。

女生十分有趣，部長每翻一頁檔案，她便在小本上寫一橫，局長再翻一頁，她又在小本上畫一豎，就成一個“十”字。會已開一個多小時了，她小本上才寫下三個“十”字，就是說部長才翻了六頁檔案，看到依然厚厚的發言稿，能看出她焦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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