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手指摩挲著我的臉頰：“誰會忍心傷害你？我忘不了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那樣細膩光滑的面板，象絲綢一樣，黑色的圓眼睛象小鹿……”

我忍不住笑，眼淚卻無聲無息流下來。我說：“安德烈，你不僅是個傻子，視力也有問題。”

日期：2013-02-26 12:56

取證期間孫嘉遇未能獲得保釋。因為事涉走私，他在烏克蘭的所有資產被凍結。

他不肯見人，努力多次，終於答應見我們一面。

他穿得整整齊?出來，頭髮已經剪短，人胖回去一點兒，看上去氣色反而比較好，但神情冷漠。

邱偉遞煙給他，跟他說請律師的事，他叼著煙心不在焉地聽著，眼神不知落到什麼地方去了。

邱偉叮囑：“嘉遇，在裡面你自己千萬小心，這上下總有打點不到的地方。”

他終於抬起眼睛，眼底有一股不同尋常的神色。

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攪動，疼得我呼吸困難。我知道他已放棄。

那天他是凌晨四點五十分報的警。沒有人知道，他獨自一人和對方僵持的一個多小時內，到底在想些什麼。

日期：2013-02-26 12:56

“行了，你們回去吧。”他站起身看著我說，“離?烏克蘭吧，回家也行，這地方和你八字不合。”

**帶他離開，他的背影在長廊盡頭消失，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出了門我已經支援不住，雙腿發軟，很久才透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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