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我知道廠子裡難，我不是不想出力，只是現在確實日子緊巴......”

“你日子緊巴？緊巴你能住那麼好的房子？緊巴你衣櫃裡掛得滿滿當當？緊巴你們家的沙發、燈具、鋼琴、電視、洗衣機樣樣都不是國產的？”

牛麗麗說不出來話，手裡的湯匙因為微微發抖而磕磕磕地撞在杯子上，她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然後只好又惴惴地問了句：“那爸的意思，到底多少才能幫得上忙？”

“200萬！”牛蕾蕾直接吐出這個數。

牛麗麗的淺把湯匙“咣噹”一聲跌進咖啡裡，她的心也跌了進去。該來的還是得來！她意識到，替父親補窟窿的命運，興許是逃不掉了。

“這個真沒有！”牛麗麗盡力讓自己堅定地。

“真沒有？”牛蕾蕾挑起了眉毛。

牛麗麗心酸地一笑：“蕾蕾，姐能騙你嗎？”

日期：2013-03-29 10:42:00

牛蕾蕾沒看牛麗麗，掏出打火機點菸抽，她的臉白的像櫥窗裡的塑膠模特，她的眼睛也緊盯著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應該是到了工薪階層下班的時候，人們蜂擁著奔向公交站，鹹魚擠進罐頭一樣擠進公交車，即使臉緊貼著車窗，也要擠進去了，好似提前一分鐘回家都是好的。牛蕾蕾想，這些著急擠車回去的人，恐怕都是有著幸福無比的家吧。可她沒有！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父親現在的廠子，這廠子若沒了，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她的那個家，等了十多年才得來的新婚的家，根本不是家，是冰窟；她的那個男人，也不是男人，是個為了別的女人而變成的行屍走肉。令人痛恨的是，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卻是自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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