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怎麼揍，就是嚇唬了兩下，你二媽死了以後我再沒當真打過你二哥。”

勝利知道父親心裡難過，勸他：“……爸爸，您別生二哥的氣了。”

多喜笑了笑：“我是不生他的氣，可他生我的氣。”

勝利接不上話，多喜反過來問他：“勝利，爸爸對你好不好？”

“那還用說，全世界您對我最好了。”

這問題勝利答得乾脆，半秒鐘的考慮都沒有，就像別人問他“太陽從哪邊出來”，他立馬回答“東方”。

多喜甚感欣慰，又問：“想你媽媽嗎？”

勝利嘻嘻的笑，臉上不見一絲憂傷。

“我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兒。”

“那你恨她嗎？”

“……說不上來，她走的時候我還在吃奶，別人說哺乳期的女人心最軟，可她連一口奶都捨不得給我吃就扔下我跟別的男人跑了，我覺得她真夠狠心的。要是讓我管這樣的女人叫‘媽媽’，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考慮的結果多半是不幹，呵呵。”

“……再狠心，那也是你親媽呀。”

多喜使勁吸一口煙，乳白的煙霧淹沒了他蒼老的面孔，若有所思的眼神也被遮蓋了，等煙霧散去，他說：“勝利，將來你媽要是回來，記得爸爸說的話，一定要對她好。”

勝利想了想：“您要是這麼吩咐我，那我就好好對她。”

“你這麼聽爸爸的話？”

“當然，是您把我養大的啊。”

日期：2013-06-03 17: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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