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瞪了胖子一眼，嗔怪道：“我也才知道，真正的你要比半真半假的你小氣得多，麻煩得多。”

胖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嬉笑著說：“那好吧。我再回到半真半假的狀態好了。”

賙濟民開懷地笑了起來，對我們兩個說：“看看你們，見面就掐，活像兩個小孩子。”

我和胖子同時把頭轉向賙濟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大驚小怪地說：“哦？您好老哦！”

賙濟民並不迴應我們，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襟，坐得端端正正的，一副歡迎參觀的姿態。

胖子和賙濟民只一個多月沒見，自然發現不到什麼。我就不同了。我不但發現賙濟民比以前清瘦了好多、比以前成熟了好多，還發現賙濟民的目光比以前深沉、神情比以前淡定，臉龐上還浮現出了或多或少的滄桑的味道。

就在胖子和我上下打量賙濟民的同時，賙濟民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密切地關注著我的表情。

開始的時候，我專注於賙濟民的變化，並沒有在意賙濟民的眼神。當我發現賙濟民鬢角處好像有幾根白色頭髮的時候，不禁歪著頭看看賙濟民右側的鬢角，又歪著頭看看他左側的鬢角，然後微微地皺了眉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賙濟民，才幾個月不見，你怎麼真地成了小老樣了啊？”說罷，我把身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想好好端詳一下週濟民。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賙濟民正用一種複雜的難以揣測是悲是喜是哀是愁的目光直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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