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他們是否也失聰了，大聲問耳釘：“發生了什麼？”他沒回答我。朱大頭這時候卻反應過來，一把撈住我肩膀把我按到地上。

緊接著就是一陣刺眼的白光，我頭埋在草堆裡也能感覺到。聽力逐漸恢復了，重物墜落的聲音接踵而至，大塊大塊的泥土和石塊像下冰雹一樣從天而降。我們四個人龜縮在角落一動不敢動，假如稍微一動被落下來的東西砸個正著，那就倒了血黴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時間在這一刻嘎然而止了一般，只能閉著眼睛等待命運安排。朱大頭在我身邊叨叨嘮嘮在唸著什麼，我睜眼一看他不知何時把在曲麻萊縣城撿的泥佛掏出來捧在懷裡正在祈禱。

馮湘雯看到了問朱大頭：“你哪裡來的擦擦？”

擦擦？朱大頭摸不著頭腦說：“你說這佛像？”

馮湘雯點點頭說對，這是少數民族供奉的佛像，一般都叫擦擦。

朱大頭不好意思說是跟金雞打架贏來的，只能說：“路邊撿的，我覺得太褻瀆神靈了就撿回來了。”

馮湘雯點點頭不再過問，當下更要緊的是這要命的地震。

巨大的天災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持續了十幾秒。等周圍平靜下來我抬頭一看，整個隔間的穹頂都被天雷炸開了，一個大洞突兀地出現在我們頭上，幽暗的天光筆直地傾瀉下來。我們幾個現在的處境就像井底之蛙一樣，呆呆望著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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