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壓抑多年的情緒彷彿在這一刻徹底得到了釋放，他昂首望天，嘶啞著嗓子喊道：“餵狗，餵狗，剁碎了餵狗！”他整個人似乎都已經陷入瘋狂的狀態了。

而老韓的老伴只是悽然的望著丈夫，淚水滾滾落下。

這一刻，天空忽然暗了下來，彤雲密佈，朔風陣陣，或許，一場大雪就要來了吧。

宋間照平復了一下情緒，道：“老韓，我注意到在你兒子的畫中也畫到了劉彪手握絲巾的畫面，這麼說，你們認為是他殺了小女孩佳佳？他承認了嗎？”

老韓只是哈哈的笑著，對宋間照的問話並不回答，老闆娘介面道：“是的，他承認了，他全都承認了。”

宋間照道：“那麼當年的鄧瘸子……”他不敢想下去了。

老闆娘嘆了一口氣，她轉身進了餐廳，不一會兒從二樓的臥房裡下來，將一條紅絲巾交到了宋間照的手裡。

這一條紅絲巾已經褪色不少，一看就知道是年深日久的舊物了，宋間照道：“這是……鄧瘸子的東西？“

望著這條絲巾，老闆娘陷入了回憶當中，款款說道：“是的。那一年，我老公還是南腰鎮小學的班主任，可是我們的女兒，和另外一個小女孩，卻都遭到了非人的對待，我們的兒子洪全也因此留下了永遠的陰影。兇手在犯案時提前打暈了洪全，可是他卻不知道我兒子還是看到了他的面容。洪全後來腦子雖然壞掉了，可是兇手的樣子他卻還一直記得，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裡，因為這個壞人是他認識的！洪全說話、做事都痴痴呆呆的了，可是他會畫畫，他每天都畫，他在紙上畫的全是兇手的樣子。天哪，我們怎麼也想不到，兇手會是鄧瘸子，這個負責學校的衛生，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女兒是我們的心頭肉，是我丈夫的心頭肉，但是她還那麼小，就離開了我們，女兒再也不能在我們的懷裡撒嬌了，再也不能甜甜的叫一聲媽媽了……我老公終日痛哭，哭幹了眼淚，哭啞了嗓子……我們把鄧瘸子騙到了家裡，他一點兒都沒有對我們起疑心，他臉上還是帶著那種謙卑的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好人，跛著腿，看來是那樣的可憐！但他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如果讓他繼續活下去的話，他肯定還會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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