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我再過一會兒，將穿著這身，和一雙破襪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高談闊論，那總部會怎麼想我們會員服務部的人？！”

楊帆笑笑：“這有什麼？你把襪子脫掉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啊，這樣的場合不穿絲襪，人家肯定會說我著裝不檢點，再說現在又不是夏天，多滑稽啊！而且啊，當時只有大約20分鐘的時間我就得進去了，我自己下樓再去找賣襪子的地方，也來不及了。”

“咦，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楊帆俯身看了看陳溪穿著黑絲襪的小腿。

“你聽我說完嘛——我正在六神無主的時候，這裡的一個保潔員進了洗手間，看見我就問了聲好，我趕緊衝上去，倒是把人家嚇了一跳。”陳溪說著又開始笑，“我問她哪裡有賣絲襪，告訴她我馬上要去開一個很重要的會……”

“人家哪裡懂你這些啊！沒準兒還覺得你窮講究！”楊帆笑著逗她。

“什麼呀！人家也是女人，怎麼會不懂？她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說她沒有，但她們前臺的小姐也會發這種襪子當作工襪，她可以去問問她們，替我買一雙。我當時想都沒想就塞給她一百塊錢，請她幫我去找。”

楊帆聽到這裡，突然皺著眉頭用一種奇怪的笑容看著陳溪。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嘛。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我怎麼能隨隨便便相信人家？我當時也是急壞了嘛……後來等她出了洗手間，我的心裡也開始敲鼓，怕她拿了我的錢不回來了，可我的時間也耽誤了。結果人家不到十分鐘就跑回來了，真的給我帶來了一雙新的襪子！而且把錢原封不動地退給了我！說剛好她認識的女孩子發的襪子存了很多穿不完，所以就送了我一雙，不用錢。我感動得要命，給她錢死活就不要！當時也快來不及了，我趕緊換好襪子就去公司了。臨走時跟她說好一會兒再來謝她，可是後來一直沒找到她……我也真笨，忘了問她叫什麼了，都不知道怎麼謝人家……”陳溪說著又感慨，“你說，有時候，這些最底層的勞動人民，是不是特別樸實，特別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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