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婧婧這邊事了，黎夏翻出談奕聲的號碼，想了想按下撥通，剛按下去還沒聽見響聲又匆忙結束通話。如此反覆了幾次，她咬咬牙，還是決定打回去，可就在這時，手機卻自動關機了。

窗外依舊在下雨，細雨綿綿，夾著微涼的風席捲而來。

黎夏覺得冷，光著的兩條腿上慢慢爬上了雞皮疙瘩。她抱著自己的手臂，低頭，看著因為沒電而慢慢黑卻的螢幕，眼前似乎有一層模模糊糊的霧，像網一樣，從頭頂開始緊緊地籠著她，又帶來溫暖的潮溼。可這溫暖，被風一吹又更冷了。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天意不許她聯絡談奕聲，儘管現在這一刻，她其實很想他，想他想得就快要發瘋了。

那邊，林默言也通完電話，推開陽臺的門，他遠遠地就看到黎夏正倚著牆壁出神。因為是陰雨天，房間裡還亮著燈，星星點點的光亮映在她的臉上，像是鑲上了一層模糊的光暈，整個人看起來發虛，彷彿不太真實。唯獨那雙明明通紅卻還是努力睜著的大眼睛，分外的奪目。

就這麼看了她一會兒，林默言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走吧。”

“去哪？”黎夏恍惚地抬頭，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林默言很認真地看著她說：“你折騰了我一晚上，不打算賠點什麼？”

他這麼一說，黎夏算是醒過來了——這是秋後算賬呢。

雖然這是天經地義的，但黎夏心裡還是止不住地想，堂堂一個大老闆，居然向她這個一窮二白的小姑娘伸手要錢，沒風度，真是沒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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