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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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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5-04-26 10:04:45

35.

青海——雜納榮草原

位於雜多縣的雜納榮草原,海拔5300,這應該是我去過海拔最高的草原了。一人一狗,莫名的悲壯和詩意。忽然,小黑看到遠處的草原鼠,一溜煙竄出去老遠。餘我一人在夕陽下靜靜地欣賞這片土地。

如今已入深秋,青黃相間的草原之上,零星飄零著七八個湖泊,宛若經板上滴滴證悟的眼淚。從地貌來看,倒是跟西藏那曲有些相似。遠處的雪山在夕陽的映襯下,盪漾著淡粉色柔和的光線。湖泊之上浮著些不知名的水鳥,一陣風吹過,鳥群驚散,化作片片白雲。一隻小沙狐闖進了我的視野,好奇地看著我。我起身想去追逐,沒走兩步就氣喘著停了下來,忽然想起來這裡的海拔。

夕陽見下,我準備打電話給預先聯絡好的車,拿起望遠鏡,想用眼睛最後一次見證這片土地。此時我突然發現,原本密佈水鳥的湖畔,多了兩隻黃羊,一大一小。大羊正輕輕舔著小羊,而小羊躲在母羊的懷裡,說不出的溫馨。這時母羊試圖站起身子,可剛站到一半,忽然痛苦地嘶叫了一聲,再一次倒了下去。仔細一看才發現,母羊的後腿邊上,一片鮮紅。她受傷了?我一陣心驚。

草原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對於任何一個羊群來說,夜晚隨時都會有狼群出現,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有可能避免出現的危險。眼前的母羊明顯已經脫離了羊群,再加上腿受了傷,還流著血,無論躲到哪裡,今夜也極有可能躲不過去了。那麼面對這生命的最後一夜,她沒有如亡命之徒一樣到處尋找藏身之地,也沒有因為即將面臨死亡,而瘋狂地到處奔跑,現在的她,只是坐在那兒,給小羊喂上一次奶,靜靜地等待太陽下山,宿命的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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