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抬起眼光，有些驚訝地望著趙方運，似乎在問：你怎麼會這樣想？他是吃軟飯的人嗎？

趙方運只顧說得高興。數落方剛的不是，對他是一種享受，甚至有心身兩方面的快感。他越說越興奮，越說越尖刻，將方剛說得一無是處，純屬社會上的無賴混混。

可兒聽不下去了，想起身離開。一下想起自己的窘況，便鼓起勇氣，結結巴巴地、詞不達意地問趙方運，能否借點兒錢給她。

提到錢趙方運立時清醒。很不屑地想：你拿什麼還？你父母早已和你斷絕關係，為了找方剛，工作也丟了，借錢給你等於肉包子打狗。他連聲嘆息，對可兒表示一番同情後，忽然想起似的，顯得很詫異地問：可兒處境艱難，她那兩個妹妹袖手旁觀嗎？

可兒當然不願將她遭受的屈辱複述一遍。一想起李韻陰陽怪氣地嘲諷，張秀芸毫無顧忌地辱罵，眼淚就止不住往外湧。她垂下頭，想說什麼卻發出一聲壓抑不住地抽哽。

趙方運打算溜了。可望著可兒楚楚可憐的動人樣兒，突如其來一陣衝動。那白皙的、透出粉紅的脖子，那張如小姑娘般又白又嫩又俊俏的臉，沒有塗口紅卻色澤潤豔的嘴唇，還有那雙長長的睫毛掩蓋下的如山泉般清亮的眼睛：啊！這樣一張精美絕倫的臉又配上玲瓏有致的身段，會令每一個男人想入非非。他不由自主吞口水。略為遲疑後，毅然決然道：沒問題！幫助可兒是他分內之事。他不僅是方剛的朋友，也是可兒的朋友嘛。雖然方剛的行為令他不齒，可兒的為人卻令他欽佩。幫助一個自己仰慕的朋友，不是一樁極大的樂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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