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聲，問：這半年多你在哪座深山修煉？成“全仙”了吧？

“哄”地笑開了。

方剛跟著笑。待笑聲平息，他問：“你們沒感覺自己有點兒變化了嗎？”接著又說，“能聽見常人聽不見的聲音。”

親朋們正想譏嘲他一番，忽然聽見“叮、叮”的脆響，很輕微，但很清晰，忽遠忽近，漂移不定。幾個人倏地緊張，互相用眼光詢問：你也聽見啦？

叮叮聲越來越近，好像有誰穿著高跟鞋向他們走來。它不慌不忙走過樓道，穿過防盜門，徑直進屋。在客廳裡繞了一圈，穿過牆壁，走進鄰居的房子，漸漸遠去。

親朋們又驚又嚇，不知所措，一動也不敢動，響聲已經消失很久了，才在方剛不停地招呼下回過神來。

李韻戰戰兢兢問：“是可兒姐姐嗎？”

方剛說不是。可兒和剛才路過的女孩不在一個時空。

趙方運不屑地“噓”一聲：“去！又要大發謬論了。”他已穩住心神，為了證明自己沒被嚇到，教訓方剛：總愛裝神弄鬼，捉弄大家。其實你的手段既不高明，也不新鮮：首先營造一種神秘氣氛，再叫大家喝點兒酒，然後給大家聞一種迷藥，你又在旁邊誘導，於是集體出現幻覺。

“是幻覺嗎？”張秀芸長出一口氣，拍拍胸口，“我以為下到陰間了！”

方剛淡然一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嗓門壓得極低道：“仔細聽！各人確定是否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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