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11-13 19:55:00

年終終結會如期召開了，方常悅沒想到自己居然被評為“先進個人”。只是楊知縣給他頒發榮譽證書時，表情不太自然。年關臨近，方常悅打算提前幾天回去。向陶巡檢請假時，沒想到他爽快地答應了。 一路舟車勞頓，方常悅臘月二十七便到家了。爺爺患了腦溢血，所幸大難不死，只是身體大不如前了。弟弟方建雲覺得教書沒意思，考到家鄉縣衙當捕快，還是帶編制的。母親給方常悅物色了一個村姑，方常悅沒看上。春節很快就結束了，臨走時，方常悅咬牙花了三百文買了一條蓉花牌香菸。

回到巡檢司，方常悅將煙悄悄遞給陶巡檢。陶巡檢喜出望外：“縣衙領導很快就會抽到這個煙”。方常悅嘿嘿傻笑。沒過兩天縣衙召開全體大會，名曰收心會。方常悅貪睡遲到了。會議結束時，傅劍風面色沉重地對他說：“陽主簿在會上狠狠地批評了你。你要注意啊，被領導這樣在大會上批，影響很不好”。方常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半天才明白，原來自己答應過要去拜訪陽主簿的，可一直沒去。這次只給陶巡檢帶了煙，沒給他帶，難道他是因為此事生氣？想到這裡，不由得感到氣憤：“他越這樣我偏不給！”。

沒過多久，縣衙傳出訊息：“周縣丞被改非了。布典吏被破格提拔為縣丞”。方常悅暗暗高興。去縣衙交卷宗時，陶巡檢、周月祥、方常悅在門口碰到了周縣丞。周縣丞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全然沒了往日的風采，很客氣地和他們打招呼。“當官的下了不如狗！”，周月祥輕輕地啜道。全體人事調整方案也很快公佈了，方常悅被安排到邊遠的梨豐巡檢司。史翹回城了，被安排到經濟司。陶巡檢和周月祥沒有動。方常悅感到莫名的惆悵，年底都被評為“先進個人”，怎麼年後就被髮配了？只得悄悄地問周月祥：“梨豐佘平毛巡檢為人怎麼樣？好不好相處？”。“都差不多的”。“你對這次人事變動有什麼看法？”。“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咱們只能有想法，不能有看法！”。見到陶巡檢時，陶巡檢笑道：“你去梨豐可不方便了！佘巡檢家就住在梨豐鎮，平時又愛釣魚，你以後回縣城就得自己打車了。更麻煩的是那裡還要開展移民工作”。史翹更是興災樂禍：“我以後就和縣衙領導在一起了，不和你一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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