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曹淦冷笑一聲：“他們那些人，人腦子都打成狗腦子了，誰也不知道張璉是我放的，我自然裝作毫不知情，繼續跟著江滿清。再後來，江滿清這廝大概是因為走失張璉，又害得官軍內訌的緣故，居然只落了個百戶身份，手底下的兵要裁掉十之八九。直娘賊，老子在他手下又一貫不大聽話，他就想將老子裁掉……”

曹淦忽然面露猙獰：“要裁掉老子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想些歪門邪道，說老子意圖不軌……直娘賊，老子若真是意圖不軌，難道當時不會跟著張璉一走了之？”

曹淦這麼一說，劉綎倒是接過了話茬，問道：“我倒是也挺奇怪，那張璉既然對你有大恩，而你也還了他的恩情，按理說你們倆這樣就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你跟著他走豈不是比跟著江滿清那廝要好得多？”

“問得好啊！”曹淦忽然一臉恨恨地看著劉綎：“我跟著張璉走倒是容易，只要張璉還有一口吃的，我就少不了一口湯！可當時我弟弟尚在江滿清身邊，他跟我乃是一母同胞，我若一走，他就必死無疑，你是讓我賣了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去跑路？”

哦，這就很尷尬了，他這個唯一的親人，前幾天正是被劉綎給生生揍死的。

高務實也皺著眉頭沉默了下來。

說起來，高務實並不是那種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心性，不至於中二到認為世界非黑即白。在他而言，曹淦就算幹過再多的壞事，只要不是對他高某人犯下的罪，而此人又對他有用，那麼高務實就依然有可能考慮用他——前提是用他不會導致將來其他更大的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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