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城仰頭輕嘆了一口氣，雙手插入口袋，原本緊鎖的眉頭倏然一平，語帶輕鬆地笑道，“所以你別在背後亂說，杜醫生看起來人還挺不錯的。”

梁思琪一怔，回頭湊近了宋惜城，才悄聲道，“那是你不知道！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就死了，是被人殺死的！聽說就是因為她媽媽不知檢點，是我們那著名的狐狸精，先〜奸，後殺，死的很慘！”

“……”宋惜城心頭一抽，臉色微變。

“我們那的人都不喜歡和她玩！芷落和我小時候還因為別人說她壞話，而跟人打架，她看到了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我去芷落家玩，她就說我們吵到她學習，杜姨就把我們趕出來！明明幫了她，她還覺得是你欠她的！”說著，梁思琪的聲音低了下去，苦笑了一下。

“……”宋惜城垂下了眼瞼，手指微微的僵硬，第一次覺得梁思琪的嗓音竟然這麼難聽，像只蚊子一樣到處亂飛。

他一言不發，抬步走到了外面，從懷中掏出了一根菸，吸了兩口，雙手搭在了雕花檻杆上。

初春的涼風襲來，吹散了些身體裡的燥熱之氣。

黑色的夜幕之下，彷彿浮現出了十年前那個女孩一頭倔強的短髮坐在宋宅的沙發上，眼中有淚，卻鎮靜非常。

十年了，他竟然才發現她的嘴角原來有一對小小的梨渦，微微一笑的時候，那對梨渦似有若無，不太能看得出來。

只有在剛才對著梁思琪又是嘲諷又是挑釁的露齒一笑時，那對梨渦才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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