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在想一些事情。”最近一段時間，劉恆總有意無意的走到村口，向山下極目展望。但在那氤氳飄渺裡，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他的心卻已飛出了雲天外。

偉人的離世，中華大地上一定會有新的改變。曠日持久的文化***應該會走到盡頭，爺爺奶奶、父母親、家族的其他成員，會不會得到平反，以及自己的去與留，會不會有一個結論？

這一切，似乎都在日趨臨近。劉恆心裡的企盼，現在不好跟郝靈講。自己一旦離開，留給她的是什麼不言而喻，他不想讓她過早的陷入憂慮之中。

天上白雲悠悠，北雁南歸。劉恆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這空中雁群中的一隻，只是他應該飛的方向剛好相反，他心之所屬的遙遠的北方。但看看身邊的郝靈，心情又變得複雜而又黯淡了下來。該怎麼跟她說呢？這份難以割捨的情緣還能繼續嗎？

劉恆的預測，很快在年底就應驗了。家裡來信了，要他做好回城的準備，參加即將恢復的高考。

信雖然很短，但資訊量卻很大。家裡人既然叫他做好回城的準備，至少說明已從牛棚裡解放出來了，有可能有的已經回到工作崗位了。

參加即將恢復的高考，則表示長達十年之久的文化***，這場浩劫即將過去了。一些被打倒開國功臣有可能得以平反，重新走上重要的領導崗位。撥亂反正，為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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