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抿嘴苦笑。

反正是愛了，一頭扎進去，哪裡管得了時日短長。

兩個老男人這廂對坐著喝悶酒，那邊謝慄也一樣愁雲慘霧。

第二次模擬的結果出來了。

恆星的數量倒是終於落進了預估範圍內。

但是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程光靠在椅子裡，眼看著謝慄在辦公室的黑板上寫下一行解磁流體方程。

寫到Alfven相速度的定義時，白板筆沒水了。

一長串淺灰色模糊不清的字元，讓謝慄想起了那些在模擬中無故消散的能量。

謝慄焦躁地把手裡的筆甩進門口的垃圾桶裡，再回頭在辦公室裡轉了一圈，沒有新的白板筆了。

程光站起來，剛要說自己去隔壁借一根，謝慄已經抄起桌子上的鉛筆，不管不顧地沿著白板旁邊的白牆繼續寫下去了。

“這個模型裡不能忽視強磁場，” 謝慄寫下最後一個偏分定義的括號，回到白板前，“阿爾文速度要被寫進去，那麼步長就會進一步縮小，縮到非常小。”

程光想了一會才領會他的意思：“無量綱數太多了？”

謝慄捏著筆非常不甘願地在白板上猛敲兩下：“太多了，但這不是壞事，真正的壞事是我們的硬體不能支援這麼高強度的運算。”

在天文數值模擬裡，物理過程越多，意味著參與過程的無量綱數群就會越多，往往是呈幾何增長的，而對解析的精細度也呈正比。

當一個大煙圈逐漸飄散在空氣裡時，在人眼的觀測下是菸圈消失了，但如果拿出儀器，則會發現大煙圈沒有消失，它只是分裂成無數個小菸圈，最後彌散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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