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鐵睜開量子的眼睛，逐漸舒展蜷曲的身體。心跳漸漸平復。

他的淨土沒有人打擾。陌生的訪客沒有再次傳來資訊。

顧鐵仰面躺著，用兩根手指撥弄高天的烏雲。如果不速之客再來，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抓住他的狐狸尾巴。不，六成。不，或許四成。見鬼，這種機率根本無法量化。只要我有所準備……

他念頭一動，給他的使徒們發去資訊。代表短訊息的小甲蟲從他指尖起飛，劃出高速的火紅流光扎進雲層。

“薩基爾，歡迎回來，下一次會議延期舉行，近期不要聯絡我。”短訊息指向美國佛羅里達州卡納維拉爾角。

“夏姆謝爾，兩週後與你面談‘世界’中集會的問題。會議延期舉行，近期不要聯絡我。”短訊息指向美國華盛頓史密森學會。

“雷米爾，近期不要呼叫科研配時，處處提防。會議延期舉行，近期不要聯絡我。”短訊息指向丹麥哥本哈根拉爾森基金會。

“馬特里爾，我沒有聯絡你的時候，你不要聯絡我。也不要亂殺人，更不要發動侵略戰爭，你這個閒不住的蠢蛋。”簡訊息指向中非共和國首都班吉。

“伊斯拉斐爾，馬上聯絡我。……老肖，我有麻煩了。”短訊息指向中國北京。

資訊被接收了，除了發往北京的那條。

火紅小甲蟲從雲間射出，在顧鐵的頭頂盤旋，顧鐵一彈指，把甲蟲化為亮晶晶的位元組粉末。

他低下頭，用腳推開地面的泥土，泥土下露出透明的玻璃天頂，玻璃下，展開一個數據構成的緩緩旋轉的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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