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一片死寂,包括夏侯惇在內,所有人都知道袁譚的最大倚仗皇長子已經被郭嘉奪走了,袁譚除了獻城投降,就只有戰死一條路。袁譚的死不死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但是他們的生死,他們卻不得不考慮。
去年的兗州之戰,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戰而降,和戰而後降,是有區別的。
前者如田豐,後者如審配。
沒有人願意做審配,特別是那些潁川人。他們不像冀州人,沒有被劉修剝奪得只剩下性命,潁川的家業還在,劉修最多在一段時間內壓制他們在仕途上的發展,卻不會像盤剝冀州人那樣毫無忌憚的奪取他們的財產。
就算是冀州人也不願意做審配,他們雖然已經只剩下性命,可最重要的不就是性命嗎?更何況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生死,而是整個家族的存亡。這麼多人為袁譚一個人陪葬,是不是有些太不值得了?
郭嘉的話說得很委屈,但是意思卻非常明白,這不是委屈,而是另一種張揚。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大將軍會因此殺了你們所有人為我報仇,我非常願意以一己之身,為大將軍剷除整個你們所有人找一個藉口。
郭嘉可以很豪邁,可是別人卻不想給他這個豪邁的機會。
所以他們反過來看住了袁譚。
袁譚面如死灰,他知道,這些人已經拋棄了他,甚至連暫時的同盟都無法維持了。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要向劉修奴顏婢膝了。看著這一張張或嚴肅或慚愧的臉,袁譚忽然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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