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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小玉，來，把拖鞋穿上。”阿姨慈愛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溫暖得就像外婆的手，輕輕地撫摸過她的髮絲。

葉文玉回過神來，她緩緩地轉過身體，看著陌生又熟悉的阿姨，說陌生，是因為她不認識她，她姓什麼都不知道，說熟悉，是因為在她生病期間，她一直在照顧她。

這阿姨，那麼慈愛地看著她，真像她記憶中的外婆。

葉文玉看著阿姨，一股暖流掠過心田，她對她好奇地問道：“阿姨，你怎麼知道我叫小玉？”雖然聲音仍舊小小的，輕飄如蛛絲，沒有多少力氣，但好歹能說出話來了。

阿姨笑了笑，對她親切地說道：“因為林先生這樣叫你啊，所以我們大家都跟著他叫了。”臉上都是理所當然的神情，她俯下身，替葉文玉穿上拖鞋。

許久沒有被人這樣溫柔地照顧了，葉文玉鼻子有些發酸，她心想，這裡愛屋及烏了，因為林庭光的原因，阿姨才對她這麼好。

葉文玉俯下身子，對阿姨說道：“阿姨，我自己來。”哪能讓一個看上去像她外婆的阿姨彎下腰給她穿鞋，這又不是舊社會，她也不是大小姐的身份。

她只是一個貧女，人家尊重她，她更要加倍的尊重別人。

出身誰也不能選擇，但如何做人，她可以選擇。

阿姨卻堅持著給她穿好鞋，重新直起身子，對她慈愛地笑著說道：“林先生囑託我要照顧好你的，這是我的工作。”語氣暖暖的，神情十分謙卑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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