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愣愣看著眼前的女人，後話不知如何出口，倒是一句“媽”哽在喉間，不上不下。

卓秋迎卻並未察覺半分有異，只擦了擦口水，傻呵呵的笑說：“囡囡，我聽見你的聲音了，你來、來看我了，是不是？”

她頓了頓，又拽著卓青的手，把人努力往二樓的客廳拖，“我最近看了，很多，錄影帶，你來看，你來——”

卓青看著她所說的那捲錄影帶，裡頭完全面孔陌生的小孩，正在親朋好友的簇擁之中，熱鬧地慶祝著生日，滿面微笑間，吹熄蠟燭，喃喃著閉眼許願。

可這副家庭和睦友愛的樣子，當然也從來沒出現在卓青的童年之中。

一旁的醫生見狀，忙愧疚低語：“對不起啊，”他衝卓青說，“病人情緒不穩定，只有看這卷錄影帶的時候心情會好點，但也確實不是什麼、不是什麼真的……”

卓秋迎突然猛烈地拍起手來。

“青青！青青！”

她拖著卓青的手，指著螢幕中間許願的主人公，孩子氣地歡呼起來。

頓了頓，又指著一旁的男人：“秋、秋……”再旁邊的，叫“李、小李！”

見了老人，便手舞足蹈喊：“老太太呢！有錢的老太太，給小秋幫忙！”

卓青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只得看看電視螢幕，又看看卓秋迎，“……什麼小秋？老太太又是誰？”

“小秋就是小秋啊！我最喜歡小秋，但是小秋有出息了，老太太幫他有出息了，然後、然後我就喜歡小李，嘿嘿，小秋說，以後他的孩子也要叫小李，我的孩子，嫁給他的孩子……嘿嘿，你！你嫁給……算啦，我都嫁不了，青青，你也不嫁他，你要嫁給一個喜歡你的，所有東西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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