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用力掐了一下，死咬住那聲痛呼，撐著鏡子喘了半天，藉著模糊的水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紅髮垂下幾縷貼在兩側，溼噠噠的，狼狽不堪，這就是狂妄到目中無人的魔之左眼，魔神將冥熾？

不知為什麼他又想起了明輝大師死前說的話，欠下的債會以更慘烈的方式償還。

“愛上了一個人，我還不夠慘嗎？”冥熾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擦了擦頭髮出去了。

他頭髮不短，出去的時候還是溼漉漉的，景陌見他乖乖的沒有再次洩氣，再看這模樣猜想到他是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的，便淡淡道：“云何應往，云何降伏其心，守住你的心，便能不借助外力。”

冥熾不解地睜大眼睛，“真君，我不懂。”

景陌便不說了，讓他把頭髮擦乾再睡覺。冥熾聽話擦乾，瞄到景陌換了一身嫩白色裡衣坐在床邊，更是挪不開眼，小心翼翼地捱了過去輕聲道：“真君，我能不能……”

景陌認真地看著他等他說完，冥熾卻又沒說下去，苦笑了下，“算了，該休息了，真君晚安。”

“晚安。”

也許真君也是憐惜他的？冥熾抱著枕頭沉浸在這個好夢裡。

哪怕只是憐憫，都開始渴望了。

***********

瀚海仙境。

“縹緲仙山丟了，明慧大師圓寂了，嗯？”

身材玲瓏的美人斜坐在高腳座椅上，修長的雙腿併攏側放，引人無限遐想，長睫毛向上翹起，精巧妝容，眼睛專注地盯著手中正吐著信子的毒蛇，身邊坐著的全是瀚海仙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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