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出。

謝川柏立刻扯下自己的半邊袖子，給廣白的傷口做了個應急的包紮，然而一層布根本不管用，很快就被染成了殷紅一片。

他看著廣白毫無血色的面龐，連呼吸都是一滯：“阿白？秦揚！”

廣白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道：“嗯。我在。”

謝川柏鼻子一酸，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你怎麼樣？”

“我沒事，不疼。”廣白緩慢地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你愛哭的毛病，這麼多年還是沒改。”

“滾！”謝川柏罵道，“誰愛哭？長大之後我一次也沒有為別人哭過。”

“我……死不了。”

“你倒是敢？”謝川柏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你死了，我還得打斷自己的腿。”

廣白痛苦地皺起眉，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幾下，艱難地吐出三個字：“不準打。”

謝川柏扯下另一邊袖子，繼續手忙腳亂地替廣白止血，怒道：“不準流！”

廣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慘烈的微笑。

謝川柏吸了吸鼻子：“很好笑？”

他低頭再看剛剛包紮上去的那一層布，雖然仍然有斑斑血跡滲透出來，但比起剛才已經好多了。

他立刻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扶著廣白躺下來，說道：“還好你命硬。”

“你說不準流，我就只好聽你的了。”廣白枕著謝川柏的腿，說話時中氣比剛才足了許多。

謝川柏心下奇怪。雖說廣白體質特殊，但也不至於恢復得這麼快吧？前一秒虛弱得快要暈厥過去，下一秒就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簡直像是開了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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