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一直待在雲南，支援警隊撤走之後，也沒有回安城。兩人上次見面時，王越喝多了，無不感嘆地說：“你啊，身上怎麼有了點兒咱們安城警花的感覺……哎！”

喻宸與他碰杯，沒接話，只道：“幫我注意著，有任何訊息立即告訴我。”

“這不屁話嗎。”王越一口悶下，“如果不是能力有限，老子都想混進特種大隊打聽訊息了。”

喻宸敬王越一杯，感激皆在不言中。

忙碌了一宿，兩室一廳的老房子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喻宸衝了個熱水澡，掛在心口位置的玉墜在浴霸的燈光中散出溫潤的色澤。天矇矇亮了，小區裡有公雞打鳴的聲響，上學的孩子們揹著書包跑進嚴冬的霧氣中。喻宸站在窗邊擦頭髮，唇角勾起淺淺的幅度。

以前夏許就是這樣吧？

夏許冬天穿的校服上，曾經有他味道。

收拾好行李，喻宸開車駛向機場。這是他第幾次去雲南了呢？記不得了。

在雲南待了一週，輾轉數支部隊，還是沒有訊息。喻宸趕在除夕夜回到安城，和家人吃了一頓說不上溫馨的年夜飯，又匆匆回到空無一人的家。

來回奔波，失落與疲憊終於在這個萬家團圓的日子撬開了堅壁自守的哀傷與想念。喻宸開了一瓶紅酒，一杯接一杯地灌。喝至最後，神經完全被酒精麻痺，竟然覺出幾分輕鬆。

眼淚淌了下來也不知道。

他仰倒在沙發上，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哭。天花板上浮出夏許的影子，不是高中時洋洋得意的少年，是後來再遇時任他為所欲為的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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