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一朵紅雲飛過崖，

夢裡夢見紅軍來。

黃米撈飯豆芽菜，

我把咱紅軍沒錯待……

——民歌

晌午時分，抗日宣傳隊在會上的宣傳結束了。看熱鬧的人也漸漸走散了。有的揹著錢褡子，有的扛著新買的掃帚，有的買個牛籠嘴戴在頭上。大家走著議論著，抗日救亡的強烈情緒，開始在莊稼人的心頭激盪著。

在赤楊崗的村街上，李麥和那個在《放下你的鞭子》中演姑娘的女戰士一塊走著說著話。這個姑娘已經換上了灰軍服，打著裹腿，挽著袖子。她中等個兒，紅撲撲的臉上有兩隻秀氣的大眼睛，看上去顯得那麼幹淨、麻利、精神；和剛才那個愁眉苦臉、又餓又累的模樣，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李麥問：“你們是從哪裡開來的？”

女戰士說：“我們這一次是從南陽來。原來我們的部隊是在大別山裡。”

35

李麥說：“大別山我去過。光山、固始、黃安、麻城我都到過。”女戰上說：“你去過大別山呀！去那裡幹什麼？”李麥不好意思說她去要飯。她說：“做生意唄！跟著俺男人去賣木梳篦子。”她又小聲問：“你們是紅軍吧？”

女戰士笑了笑說：“我們現在叫新四軍。我們這一部分是新四軍豫東抗日支隊。”李麥忽然興奮起來，她攀住那個姑娘的肩頭說：“我明白了。閨女，我見過咱們紅軍哪，在新集還領過你們分的糧食。可是回來後俺男人不叫說。”女戰上說：“現在是國共合作，要共同抗日了。他們不敢找我們的事。”李麥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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