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問我,姜生,你爸和你媽怎麼會病成這樣?
我看了看院子裡正在推著父親接受陽光的涼生,輕輕的給母親梳理著頭髮,異常小心。現在,母親頭上的頭髮變得無比的脆弱和敏感。我生怕一用力,它們即將無情的脫落。就如十二年前魏家坪那場突來的礦難一樣無情,改變了涼生,改變了我的命運。
我沒回答小九。我很喜歡這一刻,我,母親,涼生,安靜得院子,還有高大樹木上那些瘋狂尖叫的知了。如果生命能在這一刻停駐,我會甘之如飴的享受這份不算美好的美好。因為這個時刻這裡有我的家,有我最愛的兩個人,我蒼老的母親和我親愛的哥哥。
母親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沉默?變得一言不發。
是啊,破碎掉了的一生,還有什麼語言能使它重新粘合麼?很多書本和很多言論教我們堅強。我覺得那是狗屁。只要眼淚不是從自己眼眶裡流出,你就永遠不知道眼淚多麼苦澀。如果魯迅讓他筆下的祥林嫂堅強的活到新社會,我想我會立刻瘋掉。所以,魯迅還是一個很尊重人心的文人,他讓祥林嫂瘋了,死了。
至於那些言論,節哀順變,如果每一次災難發生時,譬如礦難,讓某些發表高論的高官們在礦井下死個親人試試看,什麼叫節哀順變。什麼叫堅強的面對命運的每一次挑戰?命運的挑戰永遠是給老百姓的?而且只能命運挑咱,咱沒法戰!所以堅強一詞約等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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