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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邢老漢還是趕車拉糞,魏隊長照舊跟車。他一五一十地把昨天他們老兩口的談話告訴給魏隊長。魏隊長用紙條捲了邢老漢的一捧子旱菸,兩隻胳膊支在大腿上,身子隨著車搖來晃去,半晌沒有說話。
後來,他吐了口唾沫,說:“這比她家有個男人還難辦!”
“那難辦啥,籲、籲!”邢老漢把牲口往裡首吆喝著,“窮得都要飯了,咋還是富農?”
魏隊長斜眼瞟了他一下,但也知道無法跟這個老漢說明白。邢老漢是向來不參加什麼學習開會的。運動一來,這個老僱農就被派到最關鍵的單獨工作崗位上,把別人頂替下來參加運動,所以,邢老漢倒成了最“沒有政治覺悟”的社員。
“難辦啦,難辦!”魏隊長摘下帽子,搔搔頭皮,“就是這兒開了準遷證過去,那邊也不放,反倒招來禍害。我看哪,你就跟她過吧,啥戶口不戶口的。咱們隊上現時還擠得出一個人的口糧,有糧吃就行。可這話你不能跟別人說,就當沒這麼回事;你還得把她心拴住了,等到明年春上再說。現時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誰知道明年又是啥變化。”
這年,生產隊決算下來,他們兩人的工分共分得五百多斤糧和一百二十元現金。把糧食和錢領回來以後,正巧隊裡要派大車進城搞副業,給建築工地拉三天沙子。邢老漢把女人給他烙的餅裝在挎包裡,就趕車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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