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恐怖駭然,黑夜似的整個淹過麗子的臉。
她死盯住雪關看,但那眼神透空,恍如退到了另一個時間、另一個空間,看著另一個女人。
陡地一叫,「不能是這樣子——」麗子在榻榻米上拂開雪關,起身往外跑。
悶愁的雷聲在屋簷上響起來。
在石榴花上響,在她的腦門心上響,那雷聲,一路跟著她到了泥地屋子,轟轟隆隆地彷佛打在她和鐵舟那偌大空白的距離之間。
鐵舟人依舊站在窯前,長鉗已經擱下來了,手裡還抓著那隻灰釉瓶,慢慢向麗子轉過臉龐,臉上有淡淡的胡青,和在這樣憔悴瘦損的當兒,他益發顯得懾人的男子魅力。
麗子整個人落入了絕望裡。不管她曾經蓄積過什麼樣的力量,現在似乎統統粉碎掉了——在鐵舟之前。
她戰慄地與他對望,趨向他一步,又一步。
「那首紅豆詞,」控制不住嗓子,她還是逼出話來。「我在文化會館唱壓軸的那首紅豆詞,你……可聽到了?」
是的,在片段的電視轉播上。但鐵舟背過身去,只道:「就算我聽到了,又有什麼重要?」
「你曉得對我很重要!」她衝到他跟前,也不知是激動,還是一夜未睡的疲累,她忽然身子軟軟地往下溜,伏倒在鐵舟腳邊。
一闋紅豆詞,正是當年鐵舟一字一句教給她的。要唱好它並不容易,關鍵在一個速度上,唱快了失味道,唱慢了又令人不耐。而他從前總說,總說她唱這支歌敗於韻味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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