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裡呆，他會瘋的。

門合上的一剎那，封熵睜開眼睛，神色複雜的盯著枕頭。

甲板上，謝軼楠吹著海風，盯著青黑色的海水，它像一個惡魔，隨時都能吞噬渺小的生靈。他還記得和業子看的一部電影，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電影裡面的海水很美，胥樺業躍躍欲試的，想帶他去看海。

謝軼楠卻只看見了孤獨和恐懼。一如，現在眼前的一切。

陰冷的海風不斷的捶打著他的身體，謝軼楠打了一個噴嚏。身後的熱源終於靠近了，封熵把他裹進毯子，緊緊抱著他。

“你知道，是麼？”

“噓！不要問，你和我都會忘記今晚的事。”

“啊！啊！！啊……”一聲又一聲嘶聲裂肺的吼聲，不斷地從謝軼楠嘶啞的喉嚨裡發出。他在怒吼著不平，發洩著長久的悲憤。

封熵難以置信的大張著嘴，一個人會有多大的憤懣，才能委屈成這樣。他手臂越來越緊，好像謝軼楠要隨著風飄走了一樣。

“去死吧！”說完最後一個字，謝軼楠慢慢轉過身，半揚起頭，對上封熵的眼睛。

“你知道我為什麼是同性戀嗎？”

大手捂住謝軼楠的嘴，封熵從心裡開始恐懼，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聽見的。

謝軼楠拉開他的手，眼睛裡都是鄙夷。

“你真懦弱，連真話都不想聽。”

“謝軼楠……別！”

蒼白的嘴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為什麼不想聽，怕愧疚嗎？

“我八歲被養父強暴，直到十歲被送進孤兒院……你能想象的到嗎？沒有未來，沒有希望。我的童年懼怕任何人，連一個小孩子靠近，我都會嚇得發抖。等到了青春期，我才發現，面對女人，我根本就無能為力。你知道那樣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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