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鬧把柔順得像綿羊一樣的溫良塞進浴室後，又忙碌得像老媽子一般，一下子是找新浴巾，一下子是找乾淨衣服，來來回回在房間與浴室間跑。

柯軒看李鬧不停地上下樓，想是無暇與他說上話，於是自己隨便往沙發一坐，拿出村醫給的藥，細細研究起來。

許是動作快，李鬧把溫良要用的換洗衣服備好後也走到客廳來。

沙發一沉一彈，柯軒知道李鬧湊過來，便抬頭看向坐在沙發那頭的李鬧。

李鬧疲憊得雙眼無神，腦袋擱在沙發靠背上，擺出一副頭疼的表情。

“很累？”

聽到柯軒的聲音，李鬧應了一聲。

沒停下動作的時候還好，待到李鬧身陷柔軟的沙發，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有多麼的疲憊。手指不想動，眼皮重得撐不起……別說是躺在沙發上，現在就算讓李鬧這時滾到地板上去睡他也願意。

柯軒這時才想起尋常夜裡李鬧都休息得挺早。今天李鬧幹了重活，還擔驚受怕一整天，睏也是應該的。

眼見李鬧雙眼漸漸閉合，似是在閉目養神。柯軒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輕聲喚大男孩的名字：“李鬧。”

“嗯——?”李鬧拖長了尾音，聲音裡也滿是倦意。

“回房裡睡。”

李鬧也不知有沒有聽到柯軒的話，只是嘟噥兩句後又沒了動靜。

柯軒看著李鬧那堪稱天真的睡臉，突然想起剛才屯長說過的話。

“就算小鬧是在外邊上過學的，心智還是太幼稚，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所幸是個聽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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