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鳴過世是在十二月初。
何歡照例週日去醫院看他,陪了他一整天。當時還覺得他精神特別好,好幾次握著她的手,眼裡都是笑意,還能發聲了,吃力地喊了幾聲“嬌嬌”。
她以為是換了新的藥物,病情有所遏制,卻想不到只是迴光返照而已。第二天就傳來他過世的訊息。
這個儒雅又懦弱的男人,娶了洛桑桑之後就逐漸交出手中的何氏,到最後在何家的發言權所剩無幾,每日喝茶讀書,與世無爭。即便這樣,何夫人始終看他不順眼,在他生病後毫不猶豫地送去醫院,一住就是近十年。
但何夫人始終是好面子的。
何一鳴生前她沒怎麼去看過他,這會兒他過世,她反倒把葬禮辦得風風光光的。
何歡不知道她有沒有半點愧疚與難過,但她最終還是在何一鳴去世後尊重了一次他的意願,讓她扶的靈,而不是何念衾。
何歡一直沒有哭。
從得知何一鳴的死訊到最後的葬禮,她沒有掉一滴眼淚。
對何一鳴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不用再一個人孤單的從早待到晚,不用再待在冷冰冰的醫院,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
葬禮結束後她也沒有哭,只是默默地依偎在喬以漠懷裡,整晚都沒怎麼說話。
喬以漠安靜地陪著她,沒多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時不時地低頭親親她。
他太明白“親人”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而何一鳴,大約是這二十年來唯一一個給過她溫暖的親人,也是最後一個會給她溫暖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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