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垂下眼睫，有點害羞。

薛昭把手機拿給綿綿看，“姜靜月特愛嘚瑟，算是個網路紅人，在北中也相當出名，你瞅瞅，訂個婚還要發微博！”

綿綿雖然只上過一年級，但自己有跟著影片教學學習認字。

這是姜靜月的微博。

靜月小仙女：

【二十年青梅竹馬，還沒出生就訂下的娃娃親終於在今夜修成正果正式訂婚，謝謝大家的祝福！】

日期是昨天，配圖是她和秦修文手挽手站在金色大廳的甜蜜照。

綿綿默然。

她記得和秦修文訂娃娃親的人，是她。

她往下翻，姜靜月是半個職業模特，腰細腿長臉好，各路美照自拍照多得快要溢位螢幕。

她的粉絲數多達百萬，每一條微博的轉發量和評論量都非常驚人，全是在熱情表達對她的支援和祝福。

她繼續往前翻，一條微博吸引了她的主意：

【妹妹玩賽車弄瞎了雙眼，想給她捐贈眼角膜，但醫生說我身體嬌弱不適合捐贈，好為妹妹擔心哦！】

配圖是綿綿躺在病床上，雙眼蒙著繃帶脆弱哭泣的照片。

滿地都是被撕碎的畫紙，可見少女的情緒有多麼崩潰絕望。

綿綿的杏仁眼幽深不見底。

玩賽車出事的人是姜靜月，不是她。

捐贈眼角膜的人，才是她！

她還記得那年捐贈手術後醒來，發現自己被殘忍地摘除了兩個眼角膜，得知今後再也看不見東西、再也不能畫畫，她憤怒而絕望地撕碎了自己所有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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