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終究還是為我置辦了兩套結婚用的被子,緞子被面,內裡是新彈的棉花,蓋在身上又軟,又暖。
六月時節,她蹲在做棉胎的鋪子門口監工,飛揚的白絮沾上了她花白的鬢髮,沒人能分清,哪縷是棉絮,哪縷是白髮。
我曾多次勸她,不要做被子,一來,我走的時候不會帶,二來,凌家也不屑用,可她執意要做,大約為的是彌補自己心中對我的虧欠。
曄曄進入考場那天,身體已經恢復一多半,我們提前聯絡了高考辦,縣上按照曄曄的特殊病情為他單獨開闢的特別考場,考場裡只有三位老師、一位醫護工作者和他一名考生。
考試三天,我坐在考場外三天。從日東昇起,到日西斜落,從曄曄笑呵呵走進考場,到曄曄笑呵呵走出考場。
時間並不難熬,只是有些感觸。
我進考場那年,母親坐在這裡等我,今天曄曄進考場,換成我坐在同樣的地方,等他。
母親老了,曄曄還小,此次我若離去,恐怕一年兩年都回不來一趟,不知道未來的日子,他們會怎樣過……
“姐,我出來了。”曄曄笑眯眯的走到我面前,搖晃著手,喚回我的眼神。
他身邊隨行的杜老師笑著對我說:“墨墨,這次你弟弟答的不錯,估計考個一本沒問題,你們姐弟倆可真用功,兩個都能考上大學,將來曄曄你也像姐姐一樣考研,碩士博士都讀下去,那你就是我們縣第一個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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