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妮兒聞到檀香的氣味，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也能轉移話題，避免剛才的尷尬的氣氛。“志民，我和小妹找二叔的時候，他說了幾句沒頭沒腦的話，聽得人心裡發慌。”佟妮兒說。

“他說什麼了。”志民問。

“一切有為法，如幻換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他連著說了幾遍，所以我記得清。”佟妮兒說。

志民覺得以前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卻一時想不起來了。他和佟妮兒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懂得這幾句話的意思，只是二叔這樣說，想必也其深意。他此刻想的，是他和佟妮兒的以後，應該如何是好，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像走進了無邊無際的雪原，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方向和路徑。

“志民，你和我一起走吧，一起趕跑日本人，一起推翻這個腐朽的封建王朝，去建立一個民主，自由的新世界。”佟妮兒慷慨激昂的說。

志民聽佟妮兒說完這番話，血管裡的血液又達到了沸點，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答道：“好，我聽你的。”他這時的想法是，只要和佟妮兒在一起，哪怕前方的刀山火海，他都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咳，咳。”門簾外傳來咳嗽聲，母親一撩門簾走進石室，手中端著一個瓦罐，笑容滿面的說：“剛燉好的烏雞湯，加了枸杞，大棗的，女孩子家身子骨都弱，來，閨女，趁熱喝了。”母親把瓦罐放到炕桌上，掀開了蓋子，拿起桌上晚飯後洗好的一個細瓷小碗，用勺子舀出來一碗。雞湯的香味撲鼻而來，引得志民不由自主的吞下了一口口水。母親剜了志民一眼說：“沒出息的樣兒，這是專門給女孩子喝的，沒有你的份兒。你出去吧，你二叔找你呢。晚上我陪著佟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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