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到。”張亮說著，想象著她那憤懣的臉，她的臉生氣的時候特別生動，像一個氣鼓鼓的氣球，時刻都有被彈到空中的危險，如果誰伸手把這個氣球彈動的話，那個氣球就會噗嗤地一下子就洩氣了，或者說那張臉更像是一頭拱著嘴吃豬食的豬。想到“豬”字，張亮又想起楊芳的擁抱，他禁不住想笑。

小劉從鏡子裡看到他那微笑的樣子，猛地加了油門，過了紅綠燈，一溜煙開到鄉政府辦公樓底下。

張亮上了樓，拉了一下門把手，只見邱閱已經伏在辦公桌上睡著了，酒氣熏天。她又喝高了。

張亮只好打電話給楊芳，讓她到辦公室來幫他把一號人物送回家去。

楊芳很快出現在一號人物辦公室門口。她身上那淡雅的香氣向張亮襲來，張亮覺得他一天的勞累消散了，他就像一個油膩膩的大碗，被溫暖芳香的洗滌劑一個勁地衝洗著滌盪著，不一會兒就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可以擺上檯面上去了。

張亮和楊芳一起把一號人物扶下鄉政府辦公樓，他們扶她上了車，張亮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楊芳坐在一號人物身旁。楊芳生怕一號人物坐不穩當，用手扶著一號人物。出了鄉政府辦公大樓不遠，一號人物醒了。她像一頭狂野的狼，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楊芳，再狠狠地盯了楊芳一眼。出其不意地一把抓住楊芳的柔弱的肩膀，狠勁地咬了一口，竟然從楊芳的肩膀上咬掉一口鮮血淋漓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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