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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上海的火車上，加寧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想掩蓋哭過的痕跡，可是這似乎不可能。一想到周軒帶著眼淚擠出笑容的臉，加寧就控制不住眼眶發熱。

回到家，一進門小賀轅就喊著媽媽撲了過來，加寧抱起他，臉靠在他小小的身體上。小賀轅兩歲多了，還沒叫過爸爸呢，而且在加寧的心裡，他的爸爸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想到這些加寧心裡的難過又氾濫開來。

小賀轅雙手捧著加寧的臉，身體往後仰了一下，看著加寧的眼睛說：“媽媽，你怎麼哭了？”

“媽媽呀，眼睛裡有髒東西，想洗一洗眼睛。”加寧故作輕鬆地說。

小賀轅用小手擦一擦加寧的眼淚，一本正經地說：“媽媽，轅轅可以幫你洗，我會用我的小臉盆打水。”

加寧笑著把小賀轅摟得更緊了。

寧欣和賀國祥在一旁呆呆看著這一大一小，心裡想著同一件事：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加寧把孩子放下，看著神情擔憂的父母，想要解釋一下：“媽媽……”只叫了這一聲就哽咽得再也說不出話。

寧欣走過來，抓住加寧的手腕說：“寧寧，別說了，爸媽都知道。”

加寧靠在寧欣的肩膀上，滿懷委屈地又喊了一聲“媽媽”。

吃過晚飯，加寧先哄小賀轅睡了覺，然後洗了個澡躺到床上。腦子裡像放電影一樣，一遍一遍回放今天跟周軒見面的情景。熟悉的房間，周軒的懷抱，周軒的眼淚，周軒的笑臉。在不知道想了多少遍之後，加寧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用力甩一甩頭，心裡懊惱著：說好的封存在心底，怎麼老是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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