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開燈呢，還在睡嗎？”

病房只開了一盞夜燈，微弱的燈光剛剛能照亮床邊的區域，苟延殘喘般的亮度甚至比不過檢測儀器上閃爍的光點，這讓不習慣昏暗的宋書萍十分排斥。

“聽說你昨天就醒了，醒了應該早點跟我說的，我好給你熬粥。就熬那種不軟不硬的，不甜不鹹的，專門符合你口味的，熬了這麼多年，我也徹底學會了，不會再失誤了。”宋書萍壓低了聲音，戰戰兢兢地看著病床上背對她的康謠。她早就習慣了康謠對她的無視，往常在康謠不迴應的情況下，她也會選擇噤聲，但今天她並不想和以前一樣卑微。

“康叔去哪了，去洗手間了麼，我也準備了他的飯，得趁熱吃。”宋書萍看了一眼緊閉的衛生間門。

“算了，別等他了，就先餵給你吧，起來，我餵你。”宋書萍說著，扭開保溫桶的蓋子，把準備好的飯菜一一擺出，這才伸手去扯病床上的被子，她想讓康謠給她最後的尊重。

“病人已經睡著了，這個時候叫醒她不太合適。”尋房醫生走進病房，低聲提醒她。

“我是想叫她起來吃飯。”宋書萍衝醫生笑了笑，“您貴姓，怎麼看著您面生啊。”

“免貴姓汪，是她的新任主治醫師。”醫生扯了扯身上略顯緊巴的白大褂，“飯是你親自做的麼，我都聞到香味了。”

“是我親自做的，也只有我知道她的口味，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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