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過那些溝壑，只能靠匍匐前進。翻過溝壑間的空地，翻滾，然而快速蹬地，透過地形的起伏隱藏身體。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能躲在遮蔽物後面。

便是如此，清軍對著陣地間空地上的異動進行了排槍射擊，子丨彈丨嗖嗖飛過，甚至距離自己很近的位置劃破空氣。即便知道自己不會被打中，吳師長心中的的驚恐，以及感受到自己驚恐而引發的羞恥，都鮮活的刺激著吳師長的神經。

以前指揮大部隊排槍作戰，大家生死就看命。天知道飛過來的子丨彈丨會擊中誰。第一排計程車兵的確受傷機率很大，然而受傷的人中間，第一排的人比例並不算格外的高。倒黴麼，天知道哪個人更倒黴呢！

所以吳師長就算是在第一排指揮放排槍，也慢慢習慣了。甚至讓吳師長認為自己是個無所畏懼的男子。

然而此時的感覺卻不同。以前是抱著人死球朝上，不死亂晃盪的心思。那叫聽天由命。

吳師長透過一個個戰術動作，與部隊一起避開了敵人的射擊，靠近了敵人的陣地。這完全是自己決定的行動。而這樣的行動越是成功，吳師長和戰士們就越靠近死亡。

便是以為自己內心堅若磐石，吳師長依舊感覺神經緊繃，恐懼感無法遏制的冒出來。正因為感受到了恐懼，吳師長才格外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活著。

躲開了子丨彈丨，自己就活到了下一瞬。

清軍三面受敵，承受著華夏軍不斷的炮擊。烏爾班將軍此時也已經能夠不再因為華夏軍的炮擊而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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