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只是望著十一娘:“沒事你不是要針線活,這邊亮敞些!”
是嗎?
十一孃的目光不由落在了窗外的那株西府海棠上。
司花草的婆子把它照顧的很好,讓它始終保持在超過窗欞一尺的高度,鬱鬱蔥蔥的一蓬,屋外的陽光悠閒地灑進來,屋裡的人望過去,春夏之交是燦如披帛的花簇,夏秋之交是帶著點嫣紅的青澀海棠果。
西府海棠種在西次間和梢間的正中,她坐在內室臨窗大炕的西邊,他坐在東邊。要說亮敞,她那邊更亮敞些吧?
十一娘暗自在心裡嘀咕,扭過頭去卻看見徐令宜拿起剛才丟在炕桌上的一本《猶夢吟》的詩集悠閒地翻了起來。
他只是想她坐在身邊吧?
十一娘笑著拿了針線,低頭繼續給他縫褻褲。
徐令宜就斜斜地倚在彈墨的大迎枕上,把腳擱在了她的腿上。
十一娘有些驚訝。
她抬頭望過去,地望過去。
他正低頭看書,嘴角帶笑,神色愜意,對她的舉動好像一點也沒有察覺。
十一娘不由暗暗一笑。
屋子裡靜悄悄的,謹哥兒的歡快的嬉笑聲時高時低、時大時小地傳過來,她的手慢了下來,眼間眉梢都有了幾分歡快。
徐嗣諭的慶功宴熱鬧而喧囂。
項太太從永平侯府出來,笑容就垮了下來。
項亦嘉忙上前攙了母親:“你累了嗎?回去還有半個時辰,讓媽媽們給您捶捶腿,你小憩一下吧!”
項太太望著神色間還殘留著笑意的兒子,遲疑道:“徐家的二少爺……學問真的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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