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身上的蓑衣，那種質感，完全就是毛筆刷毛的筆觸。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不敢相信這真的使用這麼粗的毛筆畫出來的，而且還只是用了寥寥數筆。

我已經沒法用語言來描述我那時候的心情了，當時我心中的傲氣已經煙消雲散，也不再想著給自己找什麼藉口。

“老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我剛才不過就是信口胡說，您不要在意。”

我直接鞠躬道歉，其實我早就該如此，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

老先生不但沒有追究我的責任，反倒是和氣的問我道：“喜歡這幅畫嗎？”

我使勁點了點頭，“喜歡，這簡直就是神作！”

“喜歡就送給你吧。”

老人很慷慨，說完便自顧自的收拾起了自己的畫筆和硯臺，就好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我剛才還……”

“今天別人都沒來，就你來了，而你也喜歡這幅畫，這就是緣分。”老人依舊溫和的笑著。

不知道為什麼，老人不責怪我，還送了我這幅畫，我卻覺得比捱了一頓痛批還要難受。

我咬著牙，實在受不了心裡的愧疚，直接就道歉道：“老師，對不起，我其實是您的學生，但是之前一直逃課，今天本來也只是想過來湊個數，想要透過考試。”

我垂著頭，不敢看老先生的臉，我是沒臉面對他。

那時候，我是想著不管怎樣，就算是老先生直接給我掛科我也認了，因為那是我活該，但是我絕對不能辜負了老先生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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