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找到了他的手機，還有老闆給他的工資卡，他都沒拿，只拿了這個，拿著這個一直往南爬。”

郭天馨的嘴唇在發抖，她慢慢張嘴，盡力拼湊出幾個字：“南邊？”

“沒錯，南邊。”

“那是建達大廈，你家的方向。”

“我家……”郭天馨幾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條件性地重複著自己聽到的話。

言夢晗不動聲色地朝前挪了幾步又道：“我猜他肯定答應你要回來給你過生日，要送你一份十八歲生日禮物。”

“他沒辦法親自給你了，但他肯定希望有人把這件最重要的東西轉交給你。”

“所以，你能不能先來把東西收下？”

郭天馨忽然迎著風伸出手，像恢復神智似的叫了兩聲：“口紅給我！能不能給我看看！”

生和死的悲痛在一瞬間被這支口紅淡化了，意識中的一抹豔色彷彿能把天人永隔的距離無限拉近。

“當然，這本來就應該是你的。”言夢晗輕聲細語，“是最新的款式，特別特別漂亮，我一直沒有買到。”

“給我！”郭天馨踉蹌著朝前探探身子，可她坐著的位置太窄，才稍稍一動就立即失重。

女孩的瞳孔一張，整個人都開始不受控制得朝後仰。

眼鏡更是先一步從她臉上滑落，從二十三樓墜落直下。

世界完全模糊成一片片光斑，人存不存在似乎都無所謂了。

郭天馨忽然覺得自己好累，手也困得厲害，比熬夜寫十幾張卷子的時候更加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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