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公交,坐到終點站又坐返,我才意識到,我根本不知道周沿江在哪裡上班。
於是我把這些錢拿去換了遊戲幣,在遊戲廳裡消磨了一天的時間。
等晚上磨磨蹭蹭回到家,我才知道我媽以為我走丟了,報了警,到處找我。她坐在客廳裡哭,劉叔在一邊安慰她,看見我進門,劉叔沉下臉,一隻皮鞋扔過來,落到我肩上,在我的T恤上留下一個灰撲撲的腳印子。
“你還知道回來?白養你了是不是!”這是劉叔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在他看來,養我大概是種浪費,錢用到野狗身上都比用到我身上來得划算。
“你怎麼不死在外面算了?”這是我媽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她那樣怨恨地對我說,我意識到,她也許在某個瞬間,真的抱有這種期望。
後來過了很久,我問起她,她已經不記得了,我要是多問兩句,她還會生氣,說我連這種事都要跟她計較。
我想,我的確應該理解一個亡夫之後敏感脆弱的女人。
但是,十二歲的我,還是覺得很疼,肚子裡裝著的某樣東西,開始密密麻麻針扎一樣地疼。
那天,劉叔打了我一頓,我不敢跑,怕我媽生氣,跪在門口,捱了,等劉叔出完氣,他摟著我媽去我臥房休息,我一個人去廚房端了冷飯泡開水當晚餐。
吃到一半突然肚子疼。疼得我眼冒金星。
敲我媽和劉叔臥室的門,沒人應,我怕我死掉了,從房間裡摸出壓歲錢,一個人往衛生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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