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第一遍起床哨音響起時,他還做著不知什麼名堂的夢。哨音一響,他在夢裡便接收了,還暈暈乎地撐著坐起來。正在似醒似不醒時,哨音又斷了。沒了哨音,他又想把那夢接著往下做,搖著頭還想打個盹。
這緊急集合哨可不同於一般的哨,短促、有力、高亢,聽了後讓人全身神經都能繃起來。
吳江龍聽這緊急集合哨不停地響,好像是連長吹的,而且又像是在吹給他一個人聽。吳江龍急了,這要是去晚了,在整個連隊面前一站,打一聲遲到報告,再讓連長兩句,那多沒面子。
“乾脆,我揹包不疊了,搶時間要緊。”吳江龍這麼一想,抻過揹包繩,三下五除二便把背子、褥子裹巴到一塊,往身後一背,匆匆忙忙地往集合場地跑。
別看吳江龍打揹包動作很迅速,但他打的不規範,沒跑幾步後遺症就來了。雖然集合場地不太遠,但等他到了時,不但身後的揹包是七扭八歪,而且跑步的動作也變了形。左手抓著揹包繩,右手還要託著揹包底。那支步槍在後脖後也調換了位置,快掛到前面來了。
吳江龍剛一到隊尾,嘩地一下,就有四隻手電筒亮光直直地照過來。
吳江龍知道,這四支手電光是連長、指導員、副連長和值班排長的。別人可沒這資格。讓連隊的幾個首長一起給自己照明,那也太抬舉他了。因此,吳江龍止住步,踟躇著不敢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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