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燈亮起，他才深呼吸一口氣，很小聲地，哪怕是無人的黑暗裡都好像怕人聽見，“裴硯。”

“裴硯。”

“裴硯。”

辛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站在多久。反正這種事他好像已經是第N回了。一直到天忽然降雨，他才終於動了動身，決定回家了。

他騎上單車，在這個不為人知的夜裡，像是一意孤行跟隨裴硯來時一樣，又靜靜悄悄地在忽然來臨的滂沱大雨之中，把和裴硯一起借閱的《道德經》塞進懷裡避免淋溼，心情愉悅地回家了。

在快到家的時候，辛也路過了一家沒牌子的服裝店。店裡掛著一件白襯衫，筆挺好看。辛也冒著雨下了單車，把那件襯衫買了下來，用防水的塑膠袋套上，更加愉悅地回家了。

明天他也要穿白襯衫，和裴硯一樣。

他從複雜隱秘的心思裡抽出最重要的一部分，細細地規劃著。

回到家，辛也迫不及待地開了電腦，開影片想看裴硯在幹什麼。只可惜因為下雨，裴硯拉上了窗簾，影片漆黑一片。

辛也有些失落。他抓著自己的襯衣擰了把水分，關了電腦，去冰箱裡拿了塊生肉，扔到小暗格裡。那小鱷魚見了他，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

辛也一邊一把拽下溼漉漉的衣服，一邊關上暗格，“明天見。”末了，又補充，“你知道明天見是什麼意思麼傻帽。”

說完，他自得其樂地走進浴室。

他開了燈，站到花灑之下。花灑湧出一汩汩的水流，沖洗他的身體。他懶洋洋地，閉上眼又睜開眼，在模糊的昏黃燈光裡，又想起裴硯，還有裴硯的白襯衫被扯起時，那一側漂亮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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