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
他無法不恨,又不能不念著那人。
嚴靖和把他送到了船上後,又留給他兩樣物事,一是支票,二是當年他入府時簽下的賣身契。徐景同在船艙內,瞪著兩張薄薄紙片,只覺得心如槁木死灰,再說不出半句話。
這支票面額極大,又是外商銀行的票子,徐景同長年侍候主子,自然知道這是嚴靖和暗暗藏著的家底,對夫人也始終隱瞞著,一時之間卻是明白了,嚴靖和不認為自己能活下來,便乾脆把這些身外之物都託付給他;那賣身契自也不必多言,嚴靖和是要他脫了奴僕身份,好好地活下去。
徐景同咬著牙,在船上苦思了幾夜,終究撕了那張賣身契,並未在廣州停留,反而乘了另一艘船,轉身就去了上海。
雖然絕望,但他心底仍存著一絲念想,只盼那人還活著,若非如此,徐景同哪裡能在短短几年間便做出了這番事業,無非是想著嚴靖和若是活下來了,往後定然需要銀錢,或東山再起,或隱居鄉野,總之必得需要銀錢支撐;而這些生意,也是他為主子打理的,只是這些話徐景同不能也不會當著嚴靖和的面宣之於口。
「少爺……」徐景同低聲道,突然便屈膝跪下,朝著嚴靖和叩首,「此番是我擅作主張,求少爺寬宥。」
床上那人沉默著,始終不說話。
徐景同只當他氣得很,不免也有些惴惴不安,匆匆說起了自己那年在船上醒來後的事情,先是到了廣州,又來了上海,接著與英商交涉,作起了洋行生意,又是如何打聽到嚴靖和訊息,籌謀半年,才定下計畫劫人。他說得又急又快,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待說完了,也不敢抬頭看一眼主子。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Edge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