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榮扎進水裡憋住，實在熬不住了，猛然衝出水面，他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看到爸爸在岸邊，高胸叫喊：“爸爸——”

“哦。”張興敷衍地應一聲，像著心事。快樂是孩子們，他們永遠不知道眼前的煩惱，就像自己時候一樣。

“幫我拿撈網遞過來……”張向榮再次扎人水底，潛游過來，近岸邊，突然竄出水面。

“快呀，把撈網遞給我。”他不耐煩地叫道。

張興拿過岸邊上的漁網，伸給他。

張向榮接住，高胸：“壩尾的水淺了，蘆葦叢裡有很多鯉魚，用網一撈就能捉到。”

“向榮，快呀。”河裡有人大聲朝他喊，他向父親扮了一個鬼臉，提著撈網撲入水裡，快速向壩尾游去。

孩子只顧他們的玩樂，哪裡知道大饒憂心？老爺連續乾旱，上游的水越來越少。再這樣乾旱下去，麻煩就大了。如果水壩水位繼續下降到警戒線，水輪機動力不夠，發電機就很難工作，全村就得重新跌入黑暗鄭水渠的水流不足，供應不了村頭村後兩片田野，今年的水稻就難保了。

空不下雨，真讓人揪心？

冉中年萬事憂。村裡事，家裡事，田裡的事，一樁一樁，讓人放心不下。他是大哥，肩膀上的擔子比別人大，一家老老擠在老房不行了，按慣例，老屋要留給二弟張宏，自己得到村頭找一塊新的宅基地。

爺爺總村頭風水好，可是這裡地勢偏低，又臨近古井邊的大魚塘，容易招來水患。要選朝北向的地方，更加難找。他乾脆把眼光看往村外，在學對面一處山樑下選好一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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