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耐心地把衣櫃裡所有東西都清理了出來。包括那些舊衣服、襪子。幾個人分別拿了幾件摸索，這時，有人忽然從一件毛衣裡面摸到一個軟軟的塑膠袋。

“哎呀，果真有東西！”

那人連忙把袋子打了開來，裡面裝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所有人登時都緊張不已。

信封拆開，裡面是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再小心地開啟，忽明忽暗的燭光隱約勾勒出了那信上的字跡。

2016年 1月

我兒，希望你不會怨我。我不適應醫院的生活，化療太過冰冷，也太過讓人恐懼。你替我請的護工雖然恪守本分，但我獨自躺在病房時，還是會更想念家裡的味道，還有家裡的兩隻毛孩。所以最後我還是放棄了醫囑，決定離開醫院，回到鄉下來，靜靜地等待最後一刻。

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菁菁也有她自己的考慮。孩子們大了，都有各自的生活，我不想因為我而鬧什麼矛盾。這是我執意做的決定，不怪任何人，也不要求任何人為我負責。

鄉下的生活很慢，慢到我有時會忘了時間。剛回家時，小咪和梨花數月不見我，立即高興得搖頭晃腦。我託人拿了些中藥，打算自己熬來喝喝。最近的症狀已經減輕了許多，也不常嘔血了。直到今天，我才有了餘力，再次提起筆來為你寫去最後一封信。本想郵寄給你，可又一想，怎樣也應當親自交給你，才更為慎重些。不知道今年過年，你和老二還有沒有時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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